热点|黄金面具、神树等重要文物件!三星堆6座“祭祀坑”考古发现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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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广汉三星堆,一直是神秘的存在。
高鼻深目、颧面突出、阔嘴大耳,耳朵上穿孔,迥异于中原人的面部特征,让三星堆一度被认为是“外星人创造的文明”;一个青铜器、城市、文字符号和大型礼仪建筑都十分灿烂的古代文明,却在出土文物中找不到丝毫文字记载;三星堆的青铜器制造水平明显高于同时期中原地区的现实,时刻挑战着中华文明起于中原的说法...
会议现场李瑞/摄
三星堆文明到底是怎么回事?长期被认为封闭的古蜀,为什么能创造出如此灿烂辉煌的文明?那些面容奇特的面具文物,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种种疑惑萦绕在人们心头,使得每次三星堆的最新动作都能分分钟上热搜。
三星堆考古重大发现
最近,三星堆又有新发现了!3月20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工作进展会在四川省成都市召开,通报了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重要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
#6座三星堆文化“祭祀坑”被发现#
会上表示,年11月至年5月新发现6座三星堆文化“祭祀坑”。“祭祀坑”平面均为长方形,规模在3.5-19平方米之间。目前,3、4、5、6号坑内已发掘至器物层,7号和8号坑正在发掘坑内填土,现已出土金面具残片、鸟型金饰片、金箔、眼部有彩绘铜头像、巨青铜面具、青铜神树、象牙、精美牙雕残件、玉琮、玉石器等重要文物余件。
三号坑器物露头
同30余年前发现的1、2号“祭祀坑”相比,此次最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坑型都为长方形,基本形制与朝向一致,出土文物种类相似,但出现了很多新器形,同时,祭祀坑大小不同,深浅不一,坑内的文物各有侧重,有的坑象牙多一些,有的坑大件青铜器较多。”
专家表示,三号坑出现后,三星堆亡国宝器掩埋说可能性降低,对三星堆祭祀区的性质定义会有质的飞跃。
#三星堆遗址发现绝美黄金面具#
这次在三星堆遗址中发现的这件绝美黄金面具,虽埋藏千年,但出土时依旧金光灿灿、十分夺目,令人震撼。相较如今国内发现的同时期最大黄金面具——金沙遗址博物馆藏商周大金面具,此次出土的黄金面具体量更大,可称为如今国内所发现的同时期最大的黄金面具。虽然是残件,目前所发现的面具只有半张,已足够令人惊喜。
三星堆遗址最新考古发现的黄金面具,重约克
当这件金面具刚露出痕迹时,考古团队并不知道它的体量有多大。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队副领队、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于孟洲表示:“其实当时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只知道它是金箔片,因为它褶皱的非常厉害,而且是翻过来放着的。除了它之外,旁边还有几片也是比较大的。金箔片上都压着东西,考古专家小心翼翼地将其轮廓清理出来后,才发现这块金箔片体量最大”。
三星堆遗址最新考古发现的黄金面具,重约克
因为面具褶皱十分厉害,考古团队内容对它究竟是什么,也是众说纷纭。有的人认为它可能是罩在青铜人头像外面的金面具,有的人认为它可能是裹在其它器物外面的,也有的人认为它可能是金杖外面的包着的金箔等等。
技术复原后黄金面具
经过考古修复,面具的本来面目才得以恢复,一件体量巨大的面具浮出了水面。“根据目前所发现半张面具推测,这件黄金面具宽约23厘米,高约28厘米,完整的重量应该超过g,这比目前国内所出土的商代最重的金器——三星堆金杖(重克)的重量还要重。而且,这件黄金面具厚度非常厚,不需要任何支撑,就可以独自立起来”,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发掘领队相关负责人在接受川观新闻采访时表示,“这也意味着,如果能发现完整的黄金面具,那这不仅将是国内所发现的同时期最大的黄金面具,还将是国内所发现的同时期最重的金器”。
金面具残片
初步检测发现,此次发现的黄金面具含金量大约为84%,与此前三星堆遗址所发现的金器的黄金含量相似。在黄金面具一处边缘,有被烧毁融化的一些痕迹。“目前推断这件金面具也是作祭祀使用,但由于其体量比人脸大的多,不大可能是人佩戴,究竟是具体是作何使用,目前还无法得出准确结论,需要进一步的考古发掘和研究考证。”相关负责人说道。
金面具残片
这并不是第一次在三星堆遗址中发现金器。此前在三星堆遗址中就发现了金面罩、金杖、金箔饰、金料块及金箔残片等多种金器,不仅种类丰富,量多体大,作为权力之象征而运用于祭典隆仪,都体现了古蜀人的金器崇拜。而此次发现的这件黄金面具,则为古蜀文明中对于金器的崇拜,又增添了一大实证,同时其本身也携带着许多神秘信息等待揭开。
“在古蜀文明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的金器,而且都跟宗教祭祀相关,象征着某种权力,昭示着某种身份,这与在国内同一时期其他遗址中主要以玉器、青铜器作为祭祀品相比非常特殊”,考古发掘负责人说道。
#三星堆遗址发现百余枚象牙#
走进发掘现场的3号坑附近,可透过工作舱玻璃,望见长5.8米,宽2.5米左右的长方形祭祀坑位,祭祀坑四周是深褐色的泥土。
目前该坑发掘深度为1.8米,预计深度约2米。在坑内约15平方米的空间里,集中发现了多根象牙和圆口方体铜尊等,由于保护的需要,它们的外表均用保鲜膜全覆盖,然后在裹上一根根湿毛巾,因此只能看出大致轮廓。
五号坑象牙雕刻残片
距离3号坑不到5米的地方,是长约3.1米,宽约2.9米的4号坑,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考古人员许丹阳从去年10月起就一直参与这个坑发掘工作,4号坑在今年1月份开始暴露出灰烬层,平均有20厘米厚,随着灰烬层往下发掘,发现了30多根象牙,平均长度在1.2米左右。不过4号坑的象牙整体呈炭灰色,可能被焚烧过,又被包含大量竹木炭屑的灰烬层所覆盖。
总体来看,此次发掘3号坑和4号坑的象牙较为集中,考古人员初步判定是三星堆文化末期距今多年前的遗物,至于所属的大象种属,最终结果还将在鉴定后才能完全确定。
此次发现的文物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文保中心副主任王冲介绍,目前如何保存潮湿的象牙,还没有公认成熟的技术。由于这次发现的象牙还与青铜器等其它遗物堆叠,因此无法让它们回填保存。
至于象牙提取后的的后期作为研究的保存方式,团队也在商量对策,一是可能会用装氮保护箱在“低温高湿”的情况下存放,4℃左右的情况下隔绝空气,防止象牙保存中最容易出现的霉菌、细菌。二是将象牙埋在湿润沙土中,保持湿度,减少开裂,但这种方式不利于展览。
此次发现的青铜器
#三星堆奇奇怪怪铜器#
三星堆考古有一个造型奇特的铜器。三星堆考古发掘队队员徐斐宏描述,此文物器型像一个铜坛,“从未见过”;又像是坐着的人,有着修长的手臂和手指,上有纹身装饰,两脚赤足卷曲……队员们说它“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铜尊
青铜神树
6座“祭祀坑”发现罕见文物有何意义?
自年,三星堆遗址发现1、2号“祭祀坑”。30多年间,对于三星堆文化的研究从未停止。那么,此次6座“祭祀坑”发现的罕见文物,又有什么特别意义?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祭祀坑布局位置图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孙华认为,三星堆“祭祀区”的新发现有助于解决长期悬而未解的学术问题,比如最基本的年代问题和性质问题。过去我们只发现了两个坑,这次新发现从两个坑增加到八个坑,并且对周围进行了详细的勘探,有助于复原当时“神庙”或“祭祀区”内部的空间,对完整认识当时的礼仪空间,宗教思想,乃至于反映的宇宙观念,都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资料。
考古现场
此次考古发掘,除了使人们更好地了解三星堆文化全貌外,还加深了人们对于成都平原与其周边地区文化关系的认知。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表示,年以来,在四川盆地及其周边的湖北、陕西、云南、甘肃等地,都有不少新的考古发现和研究成果。由此,我们可以把这次三星堆遗址考古的新发现,放在一个更宽阔的时空框架内进行分析、比较研究,更加清晰和深刻地了解三星堆文化的历史源流,更加准确地解读长江文化在中华文明中的重要作用。
年发现的1、2号“祭祀坑”(四川省文物局提供)
“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发现会影响四川考古、中国考古甚至世界考古很重要的发现”,陈显丹说道,“此次考古发掘出现的新器形,既反应了与中原文化有密切联系,也揭示了古蜀文化在文明交流中吸收融合为己所用的创新”。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祭祀坑考古现场
青关山一号大型建筑
此外,宋新潮还认为,此次的考古发现有助于解决学界对三星堆文化以及“祭祀坑”性质、文化内涵、断代研究等关键性的问题。比如,如何理解几座“祭祀坑”的关系?是同时期还是有年代上的差异?特别是伴随碳14测年技术的不断进步,结合此次考古发掘,我们可以采集系列测年样本,对每座“祭祀坑”能有一个具体的时间概念,对三星堆文化的年代进行更准确的断定,这也将有助于在未来进一步揭示三星堆文化的全貌。
考古理念和考古技术的新进步
除了考古新发现,三星堆考古发现也呈现出新时期考古理念和考古技术的新进步。
宋新潮认为,本次三星堆考古发掘工作秉持“课题预设、保护同步、多学科融合、多团队合作”的理念。年9月,四川省文物局便组织召开了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与研究咨询会,确保新发现“祭祀坑”及周边遗迹的考古发掘、现场技术保护和多学科合作课题的顺利开展,系统把握三星堆“祭祀区”的形成过程、区域范围和空间格局。
将实验室“搬进”考古现场
年的考古发掘现场(考古学家陈德安提供)
这是一次科技助力的考古。在发掘过程中,考古工作者充分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建设考古发掘舱、集成发掘平台、多功能发掘操作系统,配置了现场应急保护与分析检测设备等,为考古信息采集、文物安全防护提供了有效保障。此外,考古工作者还为此次考古发掘搭建了信息平台,对考古工作中的文物数据、影像资料、环境监控数据等进行全面记录和科学管理。
发掘舱
这也是一次开放合作的考古。在国家文物局协调支持下,四川省文物局组织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国内30多家科研机构和高校合作,形成考古、保护与研究联合团队。在多学科、多机构的专业团队支撑下,构成了传统考古、实验室考古、科技考古、文物保护深度融合的工作模式。“从人员编制、专家建构到设施设备配置及具体工作操作这一系列流程,在流程的各个环节,都有文物保护人员参与其中,为出土文物‘保驾护航’”,此次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冉宏林说道。
考古人员在四号坑进行考古发掘
这种多学科、多机构的合作,展现了考古项目组织的新模式,实现了考古发掘、系统科学研究与现场及时有效的保护相结合。相较年,今日的考古条件无疑有了很大的进步。
此外,三星堆遗址考古人员对发掘信息进行了全方位采集。冉宏林接着说道:“考古发掘不仅仅是我们这一代的事,也要把信息留给后代,保留足够多的信息为今后的发掘保护研究提供足够丰富的资料”。
三星堆遗址或将建设成为国家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
宋新潮透露,今年3月,国家文物局已确定“川渝地区巴蜀文明化进程研究”作为“考古中国”的重大项目。下一步,国家文物局将继续协调支持考古研究机构系统研究川渝地区文明演进及其融入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总体格局的历史进程,同时将川渝地区文化放在更宽广的视野上,研究中国西南地区与周边地区的相互交流和影响。
三号坑
建设好国家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也是国家文物局的重点工作之一。年12月,国家文物局与四川省人民政府签署合作协议,支持四川依托三星堆遗址创建国家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届时,国家文物局将依托此次考古发掘成果,指导四川省文物局、地方人民政府做好三星堆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和出土文物保护、展示和研究工作,发挥文化遗产保护在促进地方经济、社会、文化建设中的独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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