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到王者,京东数科这个AI机器人组织有

当机器人拒绝执行“关机”命令时,人类的麻烦就来了。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在《三体》的黑暗森林里,每个文明都在森林里暗戳戳地屏息潜行,你要是先吱声,那就等于让对方有机会先击毙你,“吃鸡”玩过吧?然而,外星文明就像个怎么拧都好看的万花筒,又像个巨乳大屁股的美人儿,始终对无数曾抬头仰望星空的人类幼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好像只要与人说起星空与宇宙,就能搞明白“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样。

机器人的存在也是如此。人们希望它只藏着答案,是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而不是潘多拉魔盒。不过人类过虑了,从人类畅想能有个类人的玩意儿可以这样又那样已经过去了千年,它依然腿脚不很利索,更遑论自问“我是谁”这个终极问题了。

时空轮转,在公元年秋,一个又冷又热的下午,一个机器人软件开发工程师正畅想着共产主义式人与机器人和谐社会,他们的关系有点像纯净版的亚当和夏娃,机器人夏娃给人类亚当采子种口粮,没油没电了就自己冲破大气层到外太空补充能源,而人类亚当呢,跟所有丈夫回到家里的状态一样,只需要在沙发上葛优躺。

这样与世无争、共建共享共荣的牧歌式关系,就需要一群心底善良又疯狂的爸爸,每天耳提面命地对自己机器人儿子授以多行好事且莫作恶的教诲。而这一群爸爸则穿梭于北京南五环外因散热器高速运转而热气腾腾的办公室,追着满地跑的机器人儿子们,盼着它们早日顶天立地。

入圈

可能是耳机里静茹给的勇气,几个只懂软件的兄弟,仗着多年来在软件、AI、数据方面攒下的祖传家底,怀着对机器时代所有的想象,竟也把手伸向了机器人,意图在年人工智能的热浪里抓住一张能腾空而起的魔毯。但圈难破界难越,一重山后一重山。不过没关系,跟所有精神小伙一样,他们头很铁。

年,真正梳理起来,这是神奇的一年。美的开年就大手笔,以37亿欧元收购机器人四大家族之一德国库卡;紧接着4月,百度发布阿波罗自动驾驶开源平台,7月李彦宏又驾着他的无人驾驶汽车直播了如何并道轧实线,众目睽睽之下戏剧化地吃了一张元的罚单。往近了看,从年就陆续以无人技术登台露面的京东X事业部也在年京东6.18用无人配送机器人完成日常运营的第一单。

一直温温吞吞的机器人,一下热得发烫。猪在吹风口上不一定飞得起来,但那年潮人们摆弄的无人机倒是会。对多年前就潜伏在无人机资深爱好者QQ群,一直蹲到QQ群因禁飞解散的老手姚秀军来说,“无人机就是机器人”。现在,机器人找上老姚了。

那时京东数科还叫京东金融,但整个战略已经有了变蓝的迹象,“技术,技术,技术”,倒逼着多少闷声放buff的技术研发飞檐走壁地撸上了技术跨界创新的“不归路”。桂晨光跟姚秀军就是这一波,原本是一群乖乖蹲在坑里给企业金融做图像证照识别的技术牛。

桂晨光若是之后曾对自己的选择有丝毫动摇,他会回想起,那些跟姚秀军聊安防,聊智能硬件,聊L4高速无人车的战歌响起的岁月。他们既然有勇气选择最具挑战的路,用可移动AI机器人去承载软件、AI及数据以实现各项技术的突破与融合,也必将遭受其所带来的痛苦,正如桂晨光的那些一个人失眠欲哭的夜晚。

年底,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又常年围观无人机、IoT技术的姚秀军终于向老板表明心迹,入圈机器人种种好,也有种种难,总之前途是光明的。

“机器人不是互联网的玩法”同是技术出身的老板不光清醒,还很会算账。

“但机器人未来可以市场化。”姚秀军也会算。他掰着指头跟老板算了一笔账,抽出不超过5个人,50天时间,不及一个临时项目需要的成本,去风口搏一个可能。他让老板听听隔壁客户老王怎么说,老王说,想要一个可以在机房24小时不吃不喝干运维的机器人。啧啧啧,老板,客户老王也想要机器人呢。

过去讲“顾客至上”,90年代的口号在京东一直喊到了,在toB业务,又叫客户至上。有了客户打边鼓,老板点了头,姚秀军就要摇人儿了。

“谁有兴趣一起做机器人?”姚秀军冲自己几十号人喊。他说的是“兴趣”,而不是“能力”,因为他清楚,这几十号人论单打独斗都没这个能力,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他们大都只擅长算法。

“我!我有兴趣!我想干!“老将邓超第一个站出来了。桂晨光眼睛一亮。

1在0之上

年1月,机器人领域科班出身的范涛加入机器人临时“兴趣”小组。入职之前,他以为会有绕地球三圈才能寒暄完的团队,没想到,小组仅有的两名组员携小组最昂贵的资产——一辆会跑的丑萌板子小车,热情地迎接了他。

邓超作为正编在这两人小组里,另一个是王超。这个小组被桂晨光称为智能机器人内部孵化小组,由他压阵,挤出技术们众所周知的令人头秃的业余时间,基于原技术团队做的技术搭建,对原本的图像识别技术、算法进行升级,又尝试了一系列初级的遥控、避障技术。但他们还是蒙圈,就像手边有很多的乐高积木,大概三三两两能凑出个什么型,但就是找不到这堆乐高合起来究竟能拼出什么来的那张图纸。

机器人需要应用的软件算法虽然完全是另一个领域的事,但团队算法底子厚实,逮人就请教、死嗑开源系统文档、泡论坛、研读海量论文文献,拿出技术人天然的骄傲,把自己往死里逼的精神,东升西落之后,也就都出了成果。但硬件不一样,不会就是不会,不行就是不行。

对硬件一窍不通,还得正面刚。相对小组里的两名老将,最刚的还是当时的实习生葛华鹏,他们叫他“大鹏”。没有专门的机械工程师,大鹏上;没有电气工程师,大鹏上;没有调试工程师,大鹏上。才毕业的大鹏名副其实是块耐热耐造的好砖,哪里漏了哪里搬。“超哥啊,这事我可能做不好,但我可以试一试”,这是当时精神小伙儿葛华鹏经常跟邓超说的话,头不铁的实习机械工程师不是好的嵌入式工程师,头铁使人快乐,头铁使人成长。

邓超觉得,小组出了个这样的好同志简直就是村里的希望之光。他捣鼓起手里的电路板、电子元器件就更得劲儿了,烧坏一个又一个,一边心疼烧坏一个小小的元器件就是好几千大洋,一边又不得不冒着再次烧坏的风险,尝试千百种姿势把一堆小东西们拼凑到一起。

就这样,有了针对机器人基础系统搭建多次升级的运动控制算法、SLAM算法、导航算法、视觉算法、电机及基础核心能力识别算法的加持,用板子搭载出来能跑的四驱控制的运动平台就出世了,他们给它取名“0号机”。

“0号机”就迎接范涛的那辆丑萌的板子小车。他们都爱怜地觉得“0号机”非常丑,不知这是不是疼惜自己接生的第一个儿子的谦虚说法,范涛作为后到的见证者,当时的对话还原出来可能是这样的——

“我们这个小车做得可厉害了,花了好多钱做的小车”,邓超兴奋地把蹒跚学步的“0号机”召唤到身旁,想要给“0号机”讨个表扬。

“花了多少钱啊?”范涛转着圈圈打量“0号机”。

“可贵了,光雷达就花了一两千块钱呢!”邓超觉得这小车是真滴贵。

范涛一听,看着邓超和一旁呆萌的“0号机”,心想,这可有点愁啊,以这种预算,好像这个项目没法往下做了啊。

邓超当然不知道范涛在想啥,他看着“0号机”很欢喜,只有他们知道,那个从0到1的探索过程有多么的煎熬,所以他真心实意地觉得,“这个特别好!特别好!”

“emmm……这个还不错。”范涛看向“0号机”以及邓超兴奋的脸,还想着未来可得好好做同事。

但,新手村的任务并没有到此结束,因为“0号机”方案被彻底放弃了。

年狗子春节前后,对“0号机”的边缘试探,让小组更坚定了做机器人的想法。邓超、范涛作为先遣小分队,南下沿海做机器人市场调研,因为隔壁老王的需求很明确,就要“机房巡检机器人”,但“机房巡检机器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那时应该就像在水一方的美人儿,姿态是朦朦胧胧的,但是大家的共识是,她是美好的。

初创时姚秀军团队南下深圳观摩机器人展

“以我在机器人领域十几年的经验,你们这个方案肯定不行。”一家机器人公司比较直接,也毫不留情面。邓超和范涛急了,追问,为啥不行。对方还是车轱辘话,“哎呀,肯定是不行,做不出来,你们就不要做了。”不止兄弟部门不看好,连专家也这么说了,难道我们真的不行?先遣小分队有些动摇了。

当然也有好心提供解决方案的人,他们拿着自己的作业对先遣小分队诱惑道,来抄吧,来抄作业吧,“直接用我们的就好了噻。”但是先遣小分队心里那个美人儿还影影绰绰地似在咫尺,看了这么多环肥燕瘦,依然没有一款巡检机器人符合他们的设想。

有勇气承担命运,这才是英雄好汉。回到京东大楼的先遣小分队,把结论跟姚秀军嘀嘀咕咕交代了一通,又盘点了公司在AI、IoT及大数据领域所积累的业界领先的算法能力,狠狠一拍大腿一咬牙——自研!我们就自研!

一直候在门外等结果的一众人一听,不出意料,全都欢呼起来!对对对,他们都想自己做机器人!再痛苦,骨头越硬越要啃,这才是属于京东数科技术人的自信和倔强!

目标一定,命运就到了第一个转折点。如果说“0号机”有点投石问路的心态,那之后迅速小组正规化、全职攻克机器人关键技术,就是最强硬的态度——调拨全职名额,具象目标任务落实到人,主动申请封闭开发。有道是唯有破釜沉舟,方能柳暗花明。

妙,妙啊,千图速度

自从专门成了机器人研发小组,身为“花钱大户”的觉悟让人瑟瑟发抖,姚秀军很积极地让老板有事没事多来盘盘——老板,我们的机器人会跑了,我们的机器人有形态了,我们的机器人手臂很灵活了……他一直看顾着机器人小崽子们成长,一方面要稳定军心,一方面又要有光和希望。

接着上面那段继续说。封闭开发用的会议室很快就申请下来,总部6F,小银票。可能是觉得“小银票”缺点意思,要来点科技眩晕感,小组就顺手改成了“千图”,既有“图像”又有“量子”的意思。多次赘述,这个团队之前就是图像出身,最擅长的也是图像。

由于“0号机”的方案彻底被弃,科班出身的范涛就负责起整个机械臂的运动控制和电机,王超做SLAM算法和导航避障,邓超做整个机器人调度,大鹏依然是那块头铁的万能砖。随后,原本外场观望的技术大牛瞧着这热火朝天,也不禁怦然心动,都慢慢转化到机器人研发小组来,自愿补足了硬件、工业设计、结构设计,电子硬件及算法等几大重要岗位。此处应是旌旗猎猎,鼓号阵阵。

初创期热腾腾的探索

有了“0号机”新手任务的铺垫以及集结起来的十多号技术大牛,“0号机2.0”依然步履维艰但也顺畅推进,特别偏的路没去过,象征性绕一绕也就move回来了。不过,既然要尽量走直道,坑是绕不过去的,拿来主义也是行不通的,毕竟这是位他们心里找不到模板的美人儿,自然也只有独属于她的方案,这也倒逼着小组必须实现全自研知识产权,难度无形中又被提升了N个level。

好在大家都是脚蹬风火轮、手擎开山锤,见多识广的倔强人物,站在公司“软”实力的肩膀上,只用了3个多月的时间,竟也都借力一撑硬是把巡检机器人的系统架构核心技术全吃了下来。除了京东数科多年积攒的AI、IoT及大数据基础,更是结合隔壁老王对数据中心机房巡检人绝大部分期待,尽量把功能都一一实现了,比如人脸识别、Reid、计算机视觉、语音融合及数据挖掘等,甚至加上了一条机械臂,预设可以满足机器人巡检时伸进橱窗插拔U盘的功能。至此,千百次方案调整测试后的“1号机”,正式诞生。

护送“大白”做测试

初代的“1号机”,也被小组成员叫做“大白”,因为它也有鼓鼓的白肚子和向善的人工智能。不过,更准确地说,大白的“胖”更像哆啦A梦,把环境检测功能、人脸追踪、人脸识别、巡检功能、访客登记功能等都通通藏进了肚子里。

然而,lessismore,是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一个自称“不知不觉被吹到风口”的硬件负责人王重山,很快发现了问题。

进化论

年10月,从京东总部大楼穿过经海路地铁的十字路口,再往东北方向走上多米才是天通泰写字楼,王重山解释,搬到这里来,是因为可以腾出30多平的空间及使用楼下的地下室做测试,之前只能撅在京东大楼地下三层的车库,寒冬北风呼啸,PM2.5之外又会吃上满嘴尾气。不过,天通泰并没有真正解决测试场地逼仄的问题,某个散养的巡检机器人儿子依然在办公楼走廊上来回游荡,遇到侧门没地儿放的等人高的京东狗又停下来,悠悠转个身,继续自顾自地做着疲劳测试。

王重山是给机器人做外形的,比较奇特的是,他喜欢的大部分静态事物都是拟人态的。看见隔壁老王家的机房,就忍不住感叹“好清纯一姑娘”。因此不难解,对机器人的爱顺理成章地成为他“大爱”的一部分。

《千与千寻》里有一句著名台词,千寻对着变成猪的爸妈大喊:“不能吃太胖噢!会被吃掉的!”王重山就发现,一直给“大白”的功能做加法,大白的肚子(本体)已经膨胀到难以放下更多硬件的地步了,不仅导致成本急速上升,旁支的功能利用率也不如预期。

不能太贪心,得做减法了。

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得不提机器人小组一个疯狂的研发特色,先升维,再降维。如果不管不顾成本,膨胀的初代“大白”更像是不断攒氮气的低调炫技过程,“旋转跳跃我闭着眼”,一路漂移就到终点。

但炫技归炫技,膨胀的“大白”一旦跟市场贴身肉搏,就出现了一系列不适应症,因此,初代“大白”就在之后一年多经过N次升级后逐步被拆解组合为多种巡检机器人型号体系——“大白”升级plus,变成奢宠旗舰版;去掉机械臂,精简调整,变成百变标准版;从标准1号机到标准3号机,从1号机到旗舰1号机再到旗舰3号机,不少型号在瘦身后,成本售价最猛下降了近一半。真是多寡随意,丰俭由人。

年元旦,在拉斯维加斯在CES展上,京东数科机器人战队展示的自研巡检机器人一举开辟引领了国内巡检机器人市场,反身成为被抄作业的学霸。更让这群头铁小伙儿们泄了邪火的是,当年那个把大家喷得信心全无的机器人行业专家也在场,他们期待被他发现又状似不屑一顾,眼角微上扬,鼻孔冒着烟儿,心里傲娇回怼,“嗯哼!”

年春节,团队集体合影

然而,这支队伍的生猛还不止在巡检机器人上,仿生机器人的爸爸之一韩久琦,也是个信奉“先虐哭自己,再虐哭别人”降维战术的偏执人。

可穿戴仿生手是总经理姚秀军机器人四大战略板块“医疗养护”的起点,虽然这条线的自主研发相对其他机器人系列起步晚,但毫不妨碍它千里奔袭后成为一个成果瞩目的项目。年初,韩久琦加入智能机器人战队,负责“人体功能补偿与延伸”的仿真机器人研发,4个多月后,6月的第五届亚洲消费电子展(CESASIA)上,正式发布属于战队的第一款可穿戴仿生手。

日本动画《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绫波丽,与《美少女战士》水冰月都是变身,但科幻眩晕感完全不一样。绫波丽驾驶的EVA初号机(机器人)现在看来可理解为大型可穿戴机器人,而韩久琦团队研发的可穿戴仿生手,是定向补偿或延伸使用者的手臂功能,手臂的肌电信号通过配套的智能臂环传达运动指令给机械手臂,使其按照使用者意愿做出对应的精细动作。

“第一才有意义。”只有绝对实力,才能无视一切不公平。这个玩过生物实验“缸中之脑”的人,赋予了可穿戴仿生手很多第一,比如手指触屏功能、手心包覆式橡胶设计等,之后他还计划把仿生手g的手掌重量减轻再减轻,也许又会是另一个“第一”。反正,专利嘛,当然要拿到手软才开心啦。

不过,适时嘚瑟一下就收敛说正事。从头到尾,一直向老板许诺“对外市场化”的姚秀军,唯独没有把可穿戴仿生手完全纳入市场化的范畴,换句话说就是“可穿戴仿生手哪,有些钱,我们是不赚的”。范涛曾暗示姚总对仿生手有种别样的热情,不由让人产生很多问号。

“这是社会价值责任感的问题。”姚秀军早就设想了很多让可穿戴仿生手有益于上肢伤残群体而不成为他们经济负担的方案,比如与残联、基金会合作以匹配他们的需求,或期待不远的将来像人工耳蜗被逐渐纳入医保。

然而,可穿戴仿生手远不止于此。它仿佛精准地拉开一条口子,在不断磨炼、积累医疗核心能力的过程中,动感臂环、脑电机电外骨骼、膝关节外骨骼、惯驱数据手套都从这条口子里叮铃当啷地掉出来,这恐怕是韩久琦战队在每个熬更守夜的晨夕,施展的一种叫奇袭的魔法。

不知道89年的韩久琦现在是否还喜欢遥望星空宇宙,但他已从那虚无缥缈的宏观又重新拉回到了人们健康的福祉上。

硬核养成

年上映的科幻热片《机械姬》艾娃,在片尾混在人群中如寻常少女回眸一笑的镜头,应该能让不少人虎躯一震,机器人对你微微一笑,那不是倾城倾人国,那的确是部恐怖片。所以,当隔壁老王初次来认领自家的巡检机器人,不禁出声一问,“哎,这机器人咋长得不像人”时,邓超和范涛应该会憨憨一笑。

机器人都肖似人,这应该对机器人的一个误会。只有拟人机器人,才有可能有朝一日感性如林志玲性感如波多野结衣。对机器人研发战队来说,“实用”又“踏实”的钢铁直男文化让他们觉得,穿豹纹的波多野结衣真是花哨,然后拍拍自己一脸性冷感但耐造的机器人儿子们的脑门儿对金主爸爸说——

“智能巡检的功能都是能实现的,该拍摄的能拍摄,该它用AI告诉你‘服务器出故障啦’,也都能短信邮件提醒你‘机器坏了,快来修吧。’”金主爸爸也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阅人无数的人,这种朴素又直接的方式,绝对是用得好才是真的好。

不过,机器人儿子们虽然交付出去了,但为金主爸爸提供陪伴式养成服务的亲爹也没轻易撒手。越是系统完善程度高的客户,对机器人产品的定制化程度就越高。“我们的优势就在于,我们都是自研,20%-30%的定制化需求都能满足。”机器人销售战队负责人张洋可不是个迷恋销售技巧的家伙。

比如,金主爸爸说,嗯,让你们AI运输机器人自己坐电梯OK吗?相信听到金主爸爸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机器人研发团队的脑子应该有一刻的嗡嗡作响,然后就脑补了一下自家AI运输机器人儿子胖墩墩的身体在升降电梯里灵活地穿梭,像个斤的快活的胖子。

要别人,或许就把问题又推回去,“啊,坐电梯啊,这个嘛,开发就久了。”潜台词是,开发要很久哦,自己想清楚哈,每层一个机器人就能解决,上嘛电梯啊。但是,但是,机器人研发战队头是真铁啊,不就是坐电梯吗!

于是,在深入研究了电梯公司及金主爸爸家的路线路况后,硬是在自家AI运输机器人儿子身上找到了三者之间可以建立的爱恨纠葛。从此以后,这个斤的胖子只要停留在某层电梯门口,门就会自动打开,顺利达到预设楼层。如果实在好奇技术是如何实现的,偷偷问一下硬件负责人王重山吧,能细声细气地说上个把钟头的那种。

除了让机器人自己坐电梯,金主爸爸也会有一些让人很wow的操作,乍一听觉得讶异,但真磕起来,又会理解地跟着小鸡啄米,觉得金主爸爸的需求很自然啊。

又比如,金主爸爸想加一个“检视地板漏水情况”的功能,也就是当机房巡检AI机器人移动到有漏水的地方就会自动报警。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问号。当时机器人研发战队脑子里最大的一个问号,可能不是这个奇怪的功能,而是——机房也会漏水???

对的,机房也会漏水。于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机器人研发战队几乎天天泡在金主爸爸的地板上,像长了一朵朵朴实无华的蘑菇。当然,漏水的问题不该他们解决,但让巡检机器人儿子检测到漏水然后报警的功能最后是解决了——把经常漏水的点换成玻璃地面,机房巡检AI机器人路过这些玻璃地板时会拍摄一下,后台通过人工或者图像识别来判断是否漏水。

所以,一千个金主爸爸,能养成一千个AI机器人儿子。跟咿咿呀呀的标品带来即刻使用的愉悦感不同,这支机器人研发战队的机器人儿子们都可以是弹性的,应了一句有点冷的歌词“你爱我像谁,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

问路江湖

“你家机房巡检AI机器人卖不卖?”“不卖不卖。”

恐怕张洋也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作为销售负责人,会轻易把送到嘴边的肉又给推回去,而且对方还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厂。可问题偏巧也就出在这儿。

拒绝某户大厂,张洋觉得是原则问题,哪怕他非常急切地想要签下一单证明自己也曾战绩彪炳,更何况,销售战队也急需一次胜利。机器人行业决策周期长,某户大厂如此利落爽快,简直就是拧着一皮箱的软妹币倒追着他们,反而让人觉得不同寻常。

不仅是销售战队,这个团队都陷入两难的抉择中。卖,一皮箱软妹币到手,士气空前高涨,市场化有了一个可以称道的开端;不卖,就可以避免自研的机器人技术被窃取的风险,毕竟某大厂的技术能力也不容小觑,拆除后也许就能逆向重造一台。显然,他们对后者有更多顾虑,不卖才是规避风险、利益公司的正确项。

然而,在内部几乎要达成意见一致时,有一个举重若轻的人站出来,“卖!”。这个人就是姚秀军。

“如果市场环境决定了被抄袭不可避免,你只需要始终做一件事,那就是永远跑得比别人快,他模仿的是第一代产品,我们很快就出第二代、第三代。”姚秀军唱“反调”的缘由,归根究底,是自信。

截止年秋天,国内把机房巡检AI机器人做为主打产品去研发的企业大概有22家,业已形成了一个有规模的市场,而这个垂直市场,却是这支(京东数科智能机器人团队)一直负重狂奔的队伍在早先硬生生开辟出来的。

年京东数科JDD大会团队亮相

他们有多累,以一敌十,一骑当千。

邓超、范涛、韩久琦他们为交付的deadline一宿一宿地熬夜;桂晨光为项目进程、人才流失焦虑得一宿一宿地失眠;姚秀军为从睡眠里挤出更多时间,一宿一宿地跟办公室角落里的交换机睡在一起。而张洋,则带着需要五个人合抬的机器人儿子一个接一个城市地出差。若不是守住了心中的太阳,何以度过最黑暗的时光。

但,市场从不会体恤,一是一,二是二。所以,桂晨光失眠的缘由没有那样轻描淡写,能想到,这样一个铁汉,提起深夜里一个人哭没啥意思时,是怎样的煎熬。

“只能说,有时候不那么开心,商务谈判回来,觉得客户没说错,要降成本,这就是为什么要做标准版。市场在检验我们,市场要驱动我们,商务加技术两条腿驱动。”有时候,难得糊涂,但时刻鞭笞自己,务必保持清醒,更难。

武侠里的江湖有恩怨,市场这个江湖关系到饭碗。这支队伍才在技术里跌打滚爬初见曙光,又得踏入市场的江湖里稚嫩学步。风虽越吹越劲,战队却见风生长,欧盟CE认证到手的时候,姚秀军知道,出海的时机已经到了。

中国的高精度硬件不如人,这不是隐晦的事。欧美工业革命,硬件发展繁盛之时,中国还深陷战争的泥潭。年,美国生产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机,而在中国,年代才引入了彩电,随香港电视连续剧《霍元甲》的大火,进入千家万户,成为显示家庭生活质量的“三大件”。期待国内想短期内在硬件上赶英超美不现实,但在软件、算法上弯道超车,即将成为事实。

“加工制造的精密度虽赶不上国外,胜在成本确实控制得很好,非常有竞争力。”价格优势,是姚秀军认为欧洲市场可期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姚秀军发现,海外产品往往只考虑单一定位,简单、功能垂直就是产品的设计逻辑;国内则与之相反,多而全。因此,国内出现的多而全的智能机器人产品,也一定程度冲击了海外市场的认知。

而在文化洞察上,姚秀军想起年初在斯维加斯CES展上听一个位善谈的欧洲老板聊起——欧洲住客注重隐私,谁跟谁春风一度最好鬼都不知道,要是由机器人送个menu到客房,那门里小缝缝后的秘密也只能咽进机器人肚里,安全到爆。这个事,姚秀军当时听着有趣,回味起来,怕咂摸出来的,都是机遇。

所以,先后拿到国内CR认证、欧盟CE认证,又各方面受专利局保护的机房巡检AI机器人,可是全战队的宝贝疙瘩。要吃到长尾利好,打破未来可见的天花板,那就是出海吧。说着说着,果真就把机房巡检AI机器人儿子打包送到了海外,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未来啊,我们一定是做服务的,不卖巡检机器人,只提供巡检机器人的服务。”市场虽诡谲多变,姚秀军始终还是那个奔走的解题人。十多年前,睡在北沙滩租来的一个床位上的姚秀军,为了省钱用酱油醋蘸着馒头丝儿吃时,他一定是憧憬着,这么坚韧地、热血地,为梦想而活着吧。“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尾声

今年春天很特殊,京东大楼下海棠花期将近,大楼里却人影稀疏。不过,在距离京东大楼六七百米远的天通泰,在符合疫情防控要求下,智能机器人战队该在岗的都提前到岗了,特别是原本就基于医疗运送场景研发的室内运送AI机器人的爸爸们。

他们也万万没想到,拿到年度京东专利铜奖没几天,新冠肺炎的爆发突然让“无接触”智能机器人成为代替人工解决疫情中配送、消毒、测温等问题的解决方案之一。于是,年还没过完,在真实的疫情情景下,针对室内运送AI机器人的“无接触”改造升级,又提前让战队迅速恢复了“月亮不睡我不睡”的拼命三郎的状态。

他们一直在奔跑,像《烈火战车》里亚伯拉罕和利德尔一样,一连负重狂奔了多天,喘口气的时间都不曾有。

还能回想起,桂晨光因熬夜布满血丝的眼,干瘦干瘦地弓着背陷入沙发里,语速飞快。他一身风尘仆仆,凌晨才从某条需要投放铁路巡检AI机器人的隧道里钻出来,看上去一点都不极客。但,正是这样一群头铁“天真”的技术人,他们也许正与所有琢磨着、扑腾着、砥砺上行的中国智能机器人行业新势力一起,创造着中国智能机器人的未来。

文岚

人物

京东数科智能机器人产品部

段雅婧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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